Phoenix, Never Never Land

成天看着那些时事评论员在荧幕上滔滔不绝, 时间长了, 我变得愤恨: 卫视中文台怎么变化得这样厉害. 我印象中的卫视中文台, 总能让电视机成为装满快乐的小盒, 总能让我目不转睛. 小荧幕里有时尚装束, 劲歌热舞, 神话故事和浪漫的爱情. 这是上世纪最后一个十年的初期, 卫视台紧接一次大动荡之后进入我视线时留给我的印象. 那时的它可是标准毒草, 在我长大的小城, 市政机器开足马力严查狠抓, 不给我们一丝受毒害的机会, 可无邪的孩子远比毒草来势汹汹, 我和伙伴们发疯一样成长, 并由这个外国资本家的宣传阵地启蒙了最初的想象力. 那时的卫视台总是笑语连天, 有各种蹩脚的广东笑话, 香港的市井生活, 流行元素. 在这些孩子眼睛中的浮光掠影之间, 夹杂着我们最喜爱的, 是那些用简单线条和颜色描画得传奇故事和童话, 还有潜藏多年才爆发的恋爱情怀. 我认识了花生子, 彼德潘, 长腿叔叔, 鬼马小精灵, 甚至有阿尔卑斯的少女或者雾都孤儿, 来自全世界的充满想象的灵魂, 通过一个小小的匣子与我们产生了共鸣. 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慰, 或远或近的亲切. 现在看到那些秃顶的年老面孔, 我就想用幻想封住屏幕. 我多希望那个破旧的匣子里还能出现胖胖的加菲, 调皮的Snoopy. 即使能重现完治与莉香没有结果的心酸故事也好. 可我躲来躲去也避不开老先生们极有感染力的唠叨, 我意识到即使重来, 那些声色光影也早在时光中褪了色. 或许我能再看到那个简陋的Star台标, 伴着浑厚的男声划过荧幕, 可是我不能守着老去的匣子止步不前. 那是连时尚如日本白领也只能靠纸条订立约会的年代, 那是对大多数人而言都平淡无奇的岁月, 那时我的眼光还澄明, 似乎再多的经历落入这汪水都如坠深渊. 可现在的我无言以对这些经历, 当我的眼神中诸般光影开始流动, 我知道有些被打乱的单调和乏味已经难以重建. 所以我作不了彼德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