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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半夜, 狂风大作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有雷雨, 仅仅是预报, 但关于电闪雷鸣的想象已经占据我的头脑. 树叶被吹得哗哗直响, 这种声音从高大的树冠处传来, 从超出旧宿舍楼顶的高度直贯而下. 树叶剧烈地抖动着, 其实白天他们也常常抖动, 但只是在夜晚, 安静的空间中这种不安定的声响才显得尤为剧烈, 哗啦啦的不绝于耳. 光线充足人声鼎沸时, 小小的树叶的动静, 不足以让人留意. 前一天下午, 阳光正明媚, 我坐在几乎被显示器辐射变成微波炉的会议室里与一群男女折腾不休. 唯一的椭圆会议桌这天被用于测试的电脑堆的不堪重负. 四处延伸的电缆电线, 走动唠叨的活人, 在本来阔绰的空间里纠缠不清, 会议室变得水泄不通. 我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突然发了呆, 眼神越过僵硬的机箱, 从尚算明净的落地窗穿到室外的开阔地带. 从五楼的会议室向外望,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些高大的树, 浓密的树冠标志着他们旺盛的生命力. 而这个城市的生命力甚至比它们的更旺盛. 带有一点点骄傲地, 楼群从四周紧逼上来, 围困住树和树下的荫凉. 树和楼的脚下, 穿出一条蓝白涂装的隔音带, 醒目的把室外的景物分割成两半. 分割线上的轨道奔驰着最新式的交通工具. 开玩笑, 那些空气污浊的铁皮闷罐是这个城市最引人注目的血管. 我注意到高空刮着风, 树冠变得像云一样, 几乎要缓慢的漂走. 看着树和风, 我一下觉得四周安静了, 其实耳边还是有这样那样的吆喝, 我注意它们时, 察觉不到屋外空旷的声音, 当我转向残存的绿色, 四周燥热混浊的空气却一下子空旷起来, 干净得没有一丝杂音. 奇怪的是, 只有在近乎真空里我才听见对话声中隐藏的各式诡诈和伪善. 也是像那天一样, 突然注意到的树的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