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议

在花园的石凳上思考去哪里寻找传真机时, 我听见两个清瘦嗓音的对话, 大约是关于世事风云叵测一类. 她们回忆式的苍老口吻打破我的悠思, 让我不得不试图避开. 起身时眼光正好扫过对话传来的方向, 我看见两位面容松弛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他们若有若无的看着我. 我只好头一低, 侧身闪开. 也不知两位中的谁在这时说"那时候总理的脸真是瘦呀". 我一下想到的不是月初到食堂品尝学生甘苦的那位首长, 而是一张清绝潇洒的美男子脸庞. 虽然不知道30年前所谓联合国的半旗是否为他而降, 我一下感到, 两位老太太的谈论很有白头宫女话玄宗的苦味. ———————————— 我发现自己终究是不能忍受那种爱情可以跨越万水千山的想法, 那完全是传说和浪漫故事里的说教, 根本没有我对爱的期望来得温暖. 我无法想象每天只在梦里疼爱你的肌肤, 身体不能克服这距离, 情感也不能. 所以无论有多少承诺, 在我看来不过是大风天里荒原上升腾的烟幕, 只要太阳出来, 一会儿便散了.